关于生肖兔的诗歌
古代咏兔的诗歌,有些是借兔起兴,并不是专门咏兔。比如《诗经・兔置》,从捕兔之网说到咏捍卫公侯的武士;《兔爰》则是以兔作比,讽刺坏人道遥自在;北朝民歌《木兰辞》,末尾用兔的雄雌难辨,影射男扮女装。有些主要是歌咏打猎,涉及兔如唐韩偓《从猎》因“马前双兔起”,オ“宣示羽林儿”;宋苏轼《祭常山回小猎》,虽然对兔一笔带过,但对狩猎的场景却进行了生动的描写。
直接咏兔的诗,一方面对兔寄予关受,一方面表现白兔之稀有,因为古人认为月宫里有白兔捣药,常常以此发挥遐想。有些画兔的题咏,视野比较特殊,多数并未就画论画,而是脱开画面,充分展开想象,表达作者的诗意情怀。如元杨载《题画兔》的四句诗中,没有一个“兔”字,而且前两句还完全脱离画面在发议论,后两句虽然暗示兔子藏在草间偷食,鹰在一旁窥视,但也没有明说;全诗甚至可以倒过来理解,即画上之兔,虽然目前在草丛之间,但它不是凡兔,而是吃了长生药的仙兔,任何时候都可以腾空入月,鹰犬无可奈何。由于韩愈写了一篇《毛颖传》,以拟人化的手法,说明用中山兔的毫毛作笔,是一种精品,于是毛笔的外号“毛颖”,便转移到兔子头上去,成为兔诗当中常见的典故。
最早的兔诗,是乐府《古艳歌》,前两句是形容白兔的动态。
茕茕白兔,东走西顾。衣不如新,人不如故。
这首“艳歌”实即情歌,初见于《太平御览》卷689。研究者据《艺文类聚》卷30记窦玄妻事:“后汉窦玄形貌绝异,天子以公主妻之。旧妻与玄书别。”以为是东汉窦玄妻所作的“弃妇诗”,但书中所载窦玄妻诗全文,文字与此不同,亦未言及白兔,故尚未能作此结论。不过此歌为汉代人所作,则近于是。
此歌前两句以孤单的白兔起兴,描写它东张西望,无所适从,隐射年轻人在苦苦地寻找恋人;后两句则是乐府诗中常见的语言,衣服固然是新的好,但人还是旧的好,感情应该专一
唐代咏兔诗,有李峤(644-713)的五律《咏兔》
上蔡应初击,平冈远不稀。目随槐叶长,形逐桂条飞。
汉月澄秋色,梁园映雪辉。惟当感纯孝,郛郭引兵成。
李峤字巨山,赵州赞皇(今属河北)人。20岁时擢进士第,官至监察御史。邕、严二州僚族起义,他受命进讨,亲入僚洞劝降,罢兵而返,升任给事中,后居相位,封赵国公。容宗、玄宗时贬为别驾。他与杜审言、崔融、苏味道并称“文章四友”。这首咏兔诗全部以涉及兔的典故堆砌而成,言简意丰。
诗人王建(约767-约830)善写“宫词”,多达百首,揭露了长庆、宝历年间皇室生活的种种情事,广泛描绘宫阙楼台、早朝仪式、节日风光,帝王行乐、歌伎乐工和宫禁政事,犹如一幅风情画,成为研究唐代宫延生活的重要资料。其中第23首白兔
新秋白兔大于拳,红耳霜毛趂草眠。天子不教人射杀,玉鞭遮到马蹄前。
王建字仲初,额川(今河南许昌)人,与当时的张籍齐名。此诗写到初秋季节帝王围猎,面对依草而眠,只有拳头大小的白兔,引发了皇帝侧隐之心,赦免了那红耳白毛、小而可爱的白兔,将其马鞭档在马路之前,不让人们射杀。
光化年间诗人苏拯,有一首《狡兔行》,虽然咏兔,却意在言外
秋来无骨肥,鹰犬遍原野,草中三穴无处藏,何况平田无穴者?
这首杂言古风,意思是说秋来草盛,兔子也吃肥了,遍野有鹰犬在追逐,所以处于危险境地。草中即使有三窟,也无法隐藏,何况这平原之地,没有看到有什么洞穴,狡兔将何所去藏?命运堪忧!此诗表面说兔,显示同情,实际上暗指世道险恶,做人也难,特别是胸无城府如“平田无穴”一样的人,更会处处遭人暗算。
宋代名人欧阳修(1007~-1072)得到一只白兔,作为宽物,专门写了一首《白兔》诗来记录
天冥冥,云蒙蒙,白兔捣药嫦娥宫。玉关金锁夜不闭,窜入滁山千万重。滁泉清甘泻大壑,滁草软翠摇轻风。渴饮泉,困栖草,滁人遇之丰山道。网罗百计偶得之,千里 持为翰林宝。翰林酬酢委白壁,珠箔花笼玉为食。朝随孔翠伴,暮缀寓风翼;主人邀客醉笼下,京洛风埃不沾席。群诗名貌极豪纵,尔兔有意果谁识?天资洁白已为累,物性拘絷尽无益。上林荣落几时体,回首峰峦断消息。
欧阳修字永叔,号醉翁,晚年又号六一居士,吉州永丰(今江西吉安)人,是北宋卓越的古文家,与韩愈、柳宗元、王安石、苏洵、苏轼、苏撤、曾巩合称“唐宋八大家”。这首杂言古风,大致可分三段:第一段10句,叙述白兔从月宫来到滁州故神其说;第二段10句,说白兔在滁州被捕,翰林学土不惜以白璧的代价,装进珠笼,与孔雀翠鸟为伴,经常请客对笼饮酒客人写了许多赞美诗,但兔子能领悟吗?第三段表述作者对兔子的感叹:洁白已为累,拘絷更无益,皇家上林苑里花树不断兴衰,回首山林也断了消息!物各有性,遵循自然,勿为眼前物欲所累。隐含富贵浮云、荣枯无常之意。